第062章 第6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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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2章 第62章
“你餓不餓？我給你帶了些吃的和用的。”宋枝將小包袱打開來, 從裏面取出一件又一件東西，“有棗泥山藥糕，你流了那麽多血, 吃紅棗可以補血。還有這個八珍糕，有補脾養胃的功效, 還有這個桂花糕。順帶給你拿了些藥來，有止血的、鎮痛的、還有治頭暈頭疼的, 還有這個大補丸。”
“也不知你缺什麽，便隨心意拿了這些。”
蕭煜傑靠在枕頭上, 因傷口引起的高燒，這讓他沒什麽胃口，可是看著那精致的糕點, 還有宋枝真心實意的關切，他笑著說：“我想吃棗泥山藥糕, 看著似乎很好吃。”
“嘗嘗。”宋枝立即撚了一塊，送到了蕭煜傑的嘴邊。
蕭煜傑低頭咬住，吃到了口中，香甜粉糯的味道立即席卷了他的口腔。
“吃完喝點水。”宋枝想倒水，但水壺裏的水喝完了，她忙起身, “我再去給你裝一壺水來。”
明明沒有食欲, 但一塊糕點吃下, 空空的胃進了東西, 疼痛難受的身體舒暢了幾分，便想要吃更多一點。
又吃了棗泥山藥糕, 還嘗了桂花糕和八珍糕。
宋枝忙前忙後地給他遞糕點，又餵他喝水, “早知你胃口這樣好，我應當順道去望樓一趟，給你多弄些吃的來。”
蕭煜傑已經吃飽，精神大好，“這些已經夠了。”
“小枝，多謝你。”蕭煜傑琉璃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動容，原來生病也能有這樣舒服的時候，這就是無人搭理和有人關心的區別嗎？
宋枝很不好意思，“我該謝謝你才對，要不是你，此刻躺在床上養病的人就是我了。”
趙錢領著大夫姍姍來遲，“不知邕王府的下人是怎麽回事？一個人都使喚不動，請大夫還是我自己跑去請的。”
宋枝不意外，之前在邕王府已經領教過一次了。
“大夫，請問他的情況如何？嚴不嚴重？”
大夫把了好一會脈，才緩緩道：“說嚴重也不嚴重，但再晚些，身上的熱不降下來就危險了。老夫這就開兩貼藥，一貼替他退燒，一貼促進他的傷口愈合，好好修養著，也就無礙了。”
“麻煩您了大夫，”宋枝隨大夫到一旁開藥方子，藥方子寫好了，又麻煩趙錢隨著一塊去抓藥。
待藥抓回來，宋枝給煎了藥，親眼看著蕭煜傑喝下，藥效起作用，身上的燒漸漸退下，她才終於放心下來。
“你好好休息，”宋枝替蕭煜傑拉了拉被子，說：“等下回我得了空，再來看你。”
“嗯。”蕭煜傑應著，但看著宋枝掖好被角後，抽手離開，他望著她挪開的手，指尖忍不住動了動，想要去握住，心中劃過一個落寞，這棟屋子又要開始冷清起來了。
從二皇子那處離開，宋枝特地帶趙錢去了一趟望樓，一是帶趙錢一塊下館子打牙祭，二是替宮裏的冰琴和沈喜他們帶些好吃的回去。
待吃飽喝足，已是未時過一刻。
“小枝，我們此時就去回去了嗎？”
“既然都出來了，不如再去一個地方。”
“去何處？”
“一品書齋。”
一品書齋人來人往，許多人聚集在書店旁的茶攤，他們一邊讀《汴京朝聞》，一邊談論他們讀到的內容。
“哎呀！大喜訊啊！西北軍大敗西夏，如今西夏國對我大晉俯首稱臣，朝貢的使團已經在路上了。”
“好啊！我西北軍個個都是驍勇善戰的好男兒，那西夏國三番兩次地騷擾我西北邊線，早該狠狠地打一場，讓西夏國那等宵小知道，我們大晉人不是好欺負的！”
“西北軍從不叫人失望！”
“那是，也不看看西北軍的統帥是何人，那可是我大晉的第一猛將程達，行伍出身，十幾歲便隨先帝爺南征北伐，立下赫赫戰功，這才封的國公爵位，二十幾年來駐守西北，從未讓敵軍越過邊線一分一毫。”
“就是可惜了，”忽然又有人道：“這程國公啊，唯有一女，沒有兒子，不能繼承其衣缽啊！”
……
除了聊戰事的，亦有聊大晉朝各地民生的等等。
宋枝甚至聽見了有人在催更小薄大人。
“有點兒無趣，小薄大人怎的還不更新呢？”
“是啊，是啊，我都迫不及待地想吃新瓜了，沒有小薄大人的第一手爆料，日子太乏味了。”
“你們猜猜，下一回，小薄大人會寫什麽？”
“我來猜，定會寫一個癡男怨女的故事。”
“猜寫什麽沒意思，要猜就猜，小薄大人下一次會拿咱們汴京城的那位大人物開刀！”
“噢……”眾人興致勃勃。
宋枝走入書齋，徑直走向書齋的掌櫃，開口詢問：“付掌櫃，我找一下方未央。”
付掌櫃擡眼見到一個長相俊秀的小兄弟，笑答：“不知方未央是何人？在下這裏並沒有一個叫方未央的人。”
宋枝詫異：“柴公子沒有將人收到此處嗎？她是我的一位朋友，聽聞她得柴恪柴公子引薦，要到此處的編纂局做編纂，您怎麽會沒聽過此人？”
“這位小兄弟，在下是真的不認識，近來少東家也沒有往書齋來。”
這書怎麽回事？以小薄的關系舉薦，柴恪不會不賣這個人情。
腦海中忽然傳來司命薄的聲音，“柴恪這些日子找若蘭公主都找瘋了，他哪裏還記得這些。”
宋枝沈默，倒忘了這茬。
“時間尚早，”宋枝看了看太陽，跟趙錢道：“去租一輛馬車，我們出城一趟。”
其實宋枝可以再托人找一下柴恪去辦此事，但方未央當時在山莊，可是豁出性命幫自己，無論如何，她不能讓方未央在煎熬裏苦等。
-
溫泉山莊經過幾日的休養，已經逐漸恢覆往日的生機。
死去的奴仆已經被安葬完畢，撫恤金也發下去了，又買進了一批新的丫鬟小廝，讓整個山莊重新輪轉了起來。
“我才不嫁他，我就是嫁豬嫁狗嫁雞，也不嫁他那樣的人！”方未央氣得滿臉通紅，一進屋就開始收拾包袱，大的物件不要，只挑些好帶的。
“哎唷，你別說這樣賭氣的話，”做媒的六婆跟了進來，一個勁地勸，“廖管事不挺好的嗎？正當壯年，長得又結實，而且還是山莊裏的副管事，管著整個山莊的吃穿用度，手裏頭有的是錢，在外頭更是置了好大一個宅子，有十幾畝的地都包出去了，每月收不低於二十兩的租金，這樣的婚事，你錯過了這樁，可就沒下一樁這麽好的了。”
方未央撇過頭去，不搭理六婆。
六婆纏著她道：“你總歸是要嫁人的，嫁個窮的，不如嫁個富的。廖管事說了，只要你一嫁過去，他給你五十兩銀子做私房錢，什麽新衣裳，好首飾，只要你給他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，他都給你買。”
“不嫁不嫁，我都說了多少遍了，我不嫁！”
“你這孩子，六婆也是為了你好，才給你說這門親事的。”
方未央氣笑了，“為了我好？我怎麽沒瞧見，就說這廖管事，他年紀比我大一輪不說，還是個剛喪妻的鰥夫，妻子的頭七還沒過，就張羅著娶新的，還真是一個好人啊！”
“六婆，你也不能為了幾十兩的媒人費，說這些違心的話啊！”
“你，你……”六婆說：“你真是好利害的一張嘴，難怪沒人敢娶！”
“沒人娶就沒人娶，你以為我稀罕啊！”
“好，你有骨氣！你厲害！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嫁個什麽公子老爺的！”六婆扶著門走了。
與方未央一同做活，住在一個屋裏的丫鬟們都圍了過來。
有平時裏瞧她不上的人譏笑道：“哎，方未央，你這是要往哪裏去啊？該不會是還在妄想著，公子將你從這裏接出去？”
“笑死人了，她以為她是誰啊？人家公子喜歡的是公主殿下，難道她比公主殿下還美？還高貴？”
得益於王管家的大嘴巴，將柴恪要接方未央離開山莊的事說了出來，引得一眾人猜測和嫉妒。
可過了幾日，還沒有人來接方未央，好些人落井下石，譏諷方未央癡心妄想。
“未央，究竟怎麽回事啊？”也有交好的擔心方未央，“你不是說公子接你去幹另外的活，怎麽還沒動靜。”
方未央也心裏沒底，難道事情並未說妥當，不禁難受起t來，也是，那宋奉儀也是勢弱，無依無靠之人，柴公子怎會聽她的。
可方未央不願就此認命，她道：“沒有人來接，那我就自己去。”
她自己尋到汴京城裏去，找書齋的掌櫃問一問，也比在這裏幹等著強。
“讓讓，”忽然外頭起了喧嘩，在門外圍了一圈的丫鬟們紛紛讓道，只見是山莊的王管家到了。
“方未央，你的好日子來了！”
方未央聞言大喜，終於來接她了嗎？她起身向外走，可是目光放到王管家身旁丫鬟捧著的紅色喜服，她突然覺得不對勁了。
王管家笑著說：“你可真是好命！得咱們老爺恩典，送你去汴京城的同心商行桂老爺家做夫人。”
“什麽？”方未央一聽臉色煞白，一旁圍觀的人也是一臉看熱鬧的樣子，其中有新買來的丫鬟，搞不清楚是什麽狀況。
山莊的“老人”替她們解惑，“你剛來不知道，這同心商行是賣金器的，肥得流油，與咱們的老爺是多年好友，有好多生意牽連在一塊呢。他也經常來咱們這泡溫泉，一來就住半個多月。”
“啊？老爺的好友，咱們老爺快六十了吧？”
“哈哈，那是，”說話的人幸災樂禍道：“他比咱們老爺還大五歲呢，有六十五了，頭發都快白完了，一臉的皺紋，牙齒也沒幾顆了。”
“這有什麽，最絕的，還是這位桂老爺已有十幾房小妾，不知方未央被接過去，是做第十幾位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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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餓不餓？我給你帶了些吃的和用的。”宋枝將小包袱打開來, 從裏面取出一件又一件東西，“有棗泥山藥糕，你流了那麽多血, 吃紅棗可以補血。還有這個八珍糕，有補脾養胃的功效, 還有這個桂花糕。順帶給你拿了些藥來，有止血的、鎮痛的、還有治頭暈頭疼的, 還有這個大補丸。”
“也不知你缺什麽，便隨心意拿了這些。”
蕭煜傑靠在枕頭上, 因傷口引起的高燒，這讓他沒什麽胃口，可是看著那精致的糕點, 還有宋枝真心實意的關切，他笑著說：“我想吃棗泥山藥糕, 看著似乎很好吃。”
“嘗嘗。”宋枝立即撚了一塊，送到了蕭煜傑的嘴邊。
蕭煜傑低頭咬住，吃到了口中，香甜粉糯的味道立即席卷了他的口腔。
“吃完喝點水。”宋枝想倒水，但水壺裏的水喝完了，她忙起身, “我再去給你裝一壺水來。”
明明沒有食欲, 但一塊糕點吃下, 空空的胃進了東西, 疼痛難受的身體舒暢了幾分，便想要吃更多一點。
又吃了棗泥山藥糕, 還嘗了桂花糕和八珍糕。
宋枝忙前忙後地給他遞糕點，又餵他喝水, “早知你胃口這樣好，我應當順道去望樓一趟，給你多弄些吃的來。”
蕭煜傑已經吃飽，精神大好，“這些已經夠了。”
“小枝，多謝你。”蕭煜傑琉璃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動容，原來生病也能有這樣舒服的時候，這就是無人搭理和有人關心的區別嗎？
宋枝很不好意思，“我該謝謝你才對，要不是你，此刻躺在床上養病的人就是我了。”
趙錢領著大夫姍姍來遲，“不知邕王府的下人是怎麽回事？一個人都使喚不動，請大夫還是我自己跑去請的。”
宋枝不意外，之前在邕王府已經領教過一次了。
“大夫，請問他的情況如何？嚴不嚴重？”
大夫把了好一會脈，才緩緩道：“說嚴重也不嚴重，但再晚些，身上的熱不降下來就危險了。老夫這就開兩貼藥，一貼替他退燒，一貼促進他的傷口愈合，好好修養著，也就無礙了。”
“麻煩您了大夫，”宋枝隨大夫到一旁開藥方子，藥方子寫好了，又麻煩趙錢隨著一塊去抓藥。
待藥抓回來，宋枝給煎了藥，親眼看著蕭煜傑喝下，藥效起作用，身上的燒漸漸退下，她才終於放心下來。
“你好好休息，”宋枝替蕭煜傑拉了拉被子，說：“等下回我得了空，再來看你。”
“嗯。”蕭煜傑應著，但看著宋枝掖好被角後，抽手離開，他望著她挪開的手，指尖忍不住動了動，想要去握住，心中劃過一個落寞，這棟屋子又要開始冷清起來了。
從二皇子那處離開，宋枝特地帶趙錢去了一趟望樓，一是帶趙錢一塊下館子打牙祭，二是替宮裏的冰琴和沈喜他們帶些好吃的回去。
待吃飽喝足，已是未時過一刻。
“小枝，我們此時就去回去了嗎？”
“既然都出來了，不如再去一個地方。”
“去何處？”
“一品書齋。”
一品書齋人來人往，許多人聚集在書店旁的茶攤，他們一邊讀《汴京朝聞》，一邊談論他們讀到的內容。
“哎呀！大喜訊啊！西北軍大敗西夏，如今西夏國對我大晉俯首稱臣，朝貢的使團已經在路上了。”
“好啊！我西北軍個個都是驍勇善戰的好男兒，那西夏國三番兩次地騷擾我西北邊線，早該狠狠地打一場，讓西夏國那等宵小知道，我們大晉人不是好欺負的！”
“西北軍從不叫人失望！”
“那是，也不看看西北軍的統帥是何人，那可是我大晉的第一猛將程達，行伍出身，十幾歲便隨先帝爺南征北伐，立下赫赫戰功，這才封的國公爵位，二十幾年來駐守西北，從未讓敵軍越過邊線一分一毫。”
“就是可惜了，”忽然又有人道：“這程國公啊，唯有一女，沒有兒子，不能繼承其衣缽啊！”
……
除了聊戰事的，亦有聊大晉朝各地民生的等等。
宋枝甚至聽見了有人在催更小薄大人。
“有點兒無趣，小薄大人怎的還不更新呢？”
“是啊，是啊，我都迫不及待地想吃新瓜了，沒有小薄大人的第一手爆料，日子太乏味了。”
“你們猜猜，下一回，小薄大人會寫什麽？”
“我來猜，定會寫一個癡男怨女的故事。”
“猜寫什麽沒意思，要猜就猜，小薄大人下一次會拿咱們汴京城的那位大人物開刀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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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枝走入書齋，徑直走向書齋的掌櫃，開口詢問：“付掌櫃，我找一下方未央。”
付掌櫃擡眼見到一個長相俊秀的小兄弟，笑答：“不知方未央是何人？在下這裏並沒有一個叫方未央的人。”
宋枝詫異：“柴公子沒有將人收到此處嗎？她是我的一位朋友，聽聞她得柴恪柴公子引薦，要到此處的編纂局做編纂，您怎麽會沒聽過此人？”
“這位小兄弟，在下是真的不認識，近來少東家也沒有往書齋來。”
這書怎麽回事？以小薄的關系舉薦，柴恪不會不賣這個人情。
腦海中忽然傳來司命薄的聲音，“柴恪這些日子找若蘭公主都找瘋了，他哪裏還記得這些。”
宋枝沈默，倒忘了這茬。
“時間尚早，”宋枝看了看太陽，跟趙錢道：“去租一輛馬車，我們出城一趟。”
其實宋枝可以再托人找一下柴恪去辦此事，但方未央當時在山莊，可是豁出性命幫自己，無論如何，她不能讓方未央在煎熬裏苦等。
-
溫泉山莊經過幾日的休養，已經逐漸恢覆往日的生機。
死去的奴仆已經被安葬完畢，撫恤金也發下去了，又買進了一批新的丫鬟小廝，讓整個山莊重新輪轉了起來。
“我才不嫁他，我就是嫁豬嫁狗嫁雞，也不嫁他那樣的人！”方未央氣得滿臉通紅，一進屋就開始收拾包袱，大的物件不要，只挑些好帶的。
“哎唷，你別說這樣賭氣的話，”做媒的六婆跟了進來，一個勁地勸，“廖管事不挺好的嗎？正當壯年，長得又結實，而且還是山莊裏的副管事，管著整個山莊的吃穿用度，手裏頭有的是錢，在外頭更是置了好大一個宅子，有十幾畝的地都包出去了，每月收不低於二十兩的租金，這樣的婚事，你錯過了這樁，可就沒下一樁這麽好的了。”
方未央撇過頭去，不搭理六婆。
六婆纏著她道：“你總歸是要嫁人的，嫁個窮的，不如嫁個富的。廖管事說了，只要你一嫁過去，他給你五十兩銀子做私房錢，什麽新衣裳，好首飾，只要你給他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，他都給你買。”
“不嫁不嫁，我都說了多少遍了，我不嫁！”
“你這孩子，六婆也是為了你好，才給你說這門親事的。”
方未央氣笑了，“為了我好？我怎麽沒瞧見，就說這廖管事，他年紀比我大一輪不說，還是個剛喪妻的鰥夫，妻子的頭七還沒過，就張羅著娶新的，還真是一個好人啊！”
“六婆，你也不能為了幾十兩的媒人費，說這些違心的話啊！”
“你，你……”六婆說：“你真是好利害的一張嘴，難怪沒人敢娶！”
“沒人娶就沒人娶，你以為我稀罕啊！”
“好，你有骨氣！你厲害！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嫁個什麽公子老爺的！”六婆扶著門走了。
與方未央一同做活，住在一個屋裏的丫鬟們都圍了過來。
有平時裏瞧她不上的人譏笑道：“哎，方未央，你這是要往哪裏去啊？該不會是還在妄想著，公子將你從這裏接出去？”
“笑死人了，她以為她是誰啊？人家公子喜歡的是公主殿下，難道她比公主殿下還美？還高貴？”
得益於王管家的大嘴巴，將柴恪要接方未央離開山莊的事說了出來，引得一眾人猜測和嫉妒。
可過了幾日，還沒有人來接方未央，好些人落井下石，譏諷方未央癡心妄想。
“未央，究竟怎麽回事啊？”也有交好的擔心方未央，“你不是說公子接你去幹另外的活，怎麽還沒動靜。”
方未央也心裏沒底，難道事情並未說妥當，不禁難受起t來，也是，那宋奉儀也是勢弱，無依無靠之人，柴公子怎會聽她的。
可方未央不願就此認命，她道：“沒有人來接，那我就自己去。”
她自己尋到汴京城裏去，找書齋的掌櫃問一問，也比在這裏幹等著強。
“讓讓，”忽然外頭起了喧嘩，在門外圍了一圈的丫鬟們紛紛讓道，只見是山莊的王管家到了。
“方未央，你的好日子來了！”
方未央聞言大喜，終於來接她了嗎？她起身向外走，可是目光放到王管家身旁丫鬟捧著的紅色喜服，她突然覺得不對勁了。
王管家笑著說：“你可真是好命！得咱們老爺恩典，送你去汴京城的同心商行桂老爺家做夫人。”
“什麽？”方未央一聽臉色煞白，一旁圍觀的人也是一臉看熱鬧的樣子，其中有新買來的丫鬟，搞不清楚是什麽狀況。
山莊的“老人”替她們解惑，“你剛來不知道，這同心商行是賣金器的，肥得流油，與咱們的老爺是多年好友，有好多生意牽連在一塊呢。他也經常來咱們這泡溫泉，一來就住半個多月。”
“啊？老爺的好友，咱們老爺快六十了吧？”
“哈哈，那是，”說話的人幸災樂禍道：“他比咱們老爺還大五歲呢，有六十五了，頭發都快白完了，一臉的皺紋，牙齒也沒幾顆了。”
“這有什麽，最絕的，還是這位桂老爺已有十幾房小妾，不知方未央被接過去，是做第十幾位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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